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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告人的浮世绘:向明天提案-继续走
作者:陈颖心 时间:2008-6-4 字体:[大] [中] [小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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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聆回了一趟都江堰,在青山绿水之中思考要不要继续。最后,她认为不应抱着"天下乌鸦一般黑"的绝望态度,还是要继续自己的继续,坚持自己的坚持。
回成都当日买了份《成都商报》和《华西都市报》。两份报纸上面都有着一则相同的招聘,说有位武林高手广发英雄贴,自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,独孤求败。招聘文案写得如同武侠小说,文风相当犀利,问有没有人敢来接招。
这引起了汪聆的兴趣,她认为文案挺受看的,究竟是个怎样的公司不妨去瞧瞧。汪聆当下拨通了电话,对方说正好下午可以过来面试,汪聆心中一喜,她最希望办事能够这样爽快。
大街小巷处处传来扑鼻的菜香,正是中午时分。在成都,随便找个一个"苍蝇馆子"都能满足你的味觉需求。汪聆就近找了一家店,要了份红油抄手和一份烧菜。小二扯着嗓门唱了一遍名儿,不一会儿工夫热气腾腾的碗就端上桌了。
吃饱喝足在大街上晃荡,直到一点钟,汪聆准时来到了那家公司门口。前台背板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:新天地广告机构。汪聆觉得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名称。前台妹妹短发齐耳,五官普普通通,但白净的肤色显得人很水灵。这女孩温柔地让她先去会议室。等汪聆坐定了,就听她喊道:"刘总--面试的来了。"
喊了几声也不见人来,接着听那女孩笑着小声说:"刘曳飞,你不去嗦?正儿八经的美女哦。"
"来了嘛--"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推门而进,一只脚在门里,身子还在外面,又嘱咐了一句设计师什么话才算是进到屋里来。
关上玻璃门,刘曳飞面对汪聆坐下。
有那么短短十几秒钟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而是你打量我,我打量你。
刘曳飞,浓眉细眼,眼神坚定,鼻梁挺直,脸庞清瘦,短发,精神。
在刘曳飞眼里,汪聆眉清目秀,长发披肩,乍一看正是那种标准的江南女子,可迎面而来的目光也正在打量自己,眼神中有几分无畏,嘴角更渗出一种叛逆。
正觉得有点冷场,忽然汪聆笑了。
"你笑什么?"刘曳飞也扬起了嘴角。
"都不说话,还以为你要和我比内功呢。"汪聆收起笑容缓缓地说。
"跟女人比什么内功,何况是你?"刘曳飞乐了。
"我们见过哈,帅哥?"汪聆歪着头看刘曳飞。
"就是啊,上次比不就输给你了吗?"刘曳飞笑着拿起简历眼睛迅速一扫,"哟,北京来的?北京多好啊,干吗来成都?"
"成都好。"汪聆笑。
"北京,那可是伟大祖国的首都,政治、文化的中心啊!"刘曳飞笑嘻嘻地调侃道,"大都市气势磅礴,人也够大气,够哥们儿,够牛那个啥子的。"
"我看你挺像北京来的。"汪聆说。
"为什么?"刘曳飞问。
"够贫的。"汪聆笑道,"估计你提案水平应该不赖。"
"那当然--"刘曳飞刚说出口便暗自笑了:这面试也太随意了点儿。
"是你男朋友在成都吧?"刘曳飞换了个话题。
"没有。如果有帅哥不妨介绍一个。"汪聆回答很直率。
刘曳飞差点想说"我不就是帅哥吗",当然是忍住了。
"你为什么要离开红蚁呢?"刘曳飞问,"比稿不是你们赢了吗?"
"不。我们输了。"汪聆说,"项目并没真正拿下来。"
"这就是你离开红蚁的原因?" 刘曳飞带着玩笑的口吻。
"是。因为我很失望。"汪聆回答得很干脆。
"来这儿就不会失望?"
"总得试试吧。"汪聆认真地看着刘曳飞,"万一是个不错的选择呢?"
刘曳飞快速想了一下,转而轻松地笑起来。
"你以前来过四川?"
"我从小在都江堰长大的。"汪聆说,"我住在姨家,我爸妈在无锡。"
"那你应该很独立喽?"
"因为没人管,所以更要自己管好自己。"
"你喜欢看什么书?你对学习抱着怎样的态度?"
"我的学习态度一向很积极,经常主动地把课堂延伸到校园以外的很多地方。"
"哦?比如说?"
"比如,我认为有意思的展览,或是北大、清华某个有趣的讲座,我常会拉着同学一块去,有时也不惜翘课。"汪聆直言不讳。
刘曳飞笑了,"你倒是真坦白--看样子你以后是不是也要翘班啊?"
汪聆轻松地笑了。她打小就有翘课的爱好,翘课的目的也很可笑:不为贪玩,而是在家上自习,或者跑去书店看半天小说。她翘课翘得大摇大摆,理直气壮。
汪聆对刘曳飞说:"我只是认为学校的教育不尽人意,所以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学习,重要的是我的功课永远都是最好的。翘不翘班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交的作品让公司和客户都满意。"
"比较符合我的观点。"刘曳飞点点头。
"我看的书比较杂,人文、地理、科技、时尚......什么都看,这跟我的兴趣息息相关,平时除了看书我喜欢画画、看电影、上网、唱歌、蹦迪、喝酒、旅行......"
"生活过得很滋润嘛。"刘曳飞伸手翻开了汪聆的作品集,"讲讲你的作品吧。"
汪聆顺着刘曳飞翻动的手一一讲解:什么产品,产品当时什么状况,产品的推广思路,为什么这样表现......刘曳飞听得很仔细,并不时点头表示认同,偶尔还提几个问题。
这么一路讲下来有半个小时了。刘曳飞点燃一支娇子,心里琢磨:这女孩思路清晰,性格上没有南方女子那种弯弯肠子,倒显出北方人的直率和爽朗。
刘曳飞摁灭烟头,说:
"这样嘛美女,我觉得你应该没什么问题。你写下你的薪水要求吧--"说着把桌上的纸推过去。
汪聆想了想,自己虽然刚毕业,但在北京也拿两千,于是在纸上写了一个"2000"。刘曳飞拿来一看没说什么,只补充了一句:"这儿的制度是可以提成的,多做多得。"
就这样谈定了明天上班。刘曳飞把汪聆送到电梯口,并告诉她从她住的八里小区坐几路车最合适。末了汪聆忽然笑笑说:
"你要是长头发会更好看。"汪聆想到楚戈了。
"有什么办法呢?原来是长头发,被迫一剪再剪,差点就成汉奸中分了。"刘曳飞无奈地苦笑。
汪聆同情地看了一眼刘曳飞,走进电梯。